諾獎熱門詩人,深情回憶揚州“錢阿姨”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一首帶著鮮明時代烙印的《回答》,30年后仍在廣泛傳唱,而其作者北島近日也因在年度諾貝爾文學獎評獎活動中成為熱門人選而再次受到公眾的注意。非常巧合的是,剛剛面世的《讀者》2014年第20期,在首篇刊登了北島的散文《錢阿姨》,在無意中將“頭條”留給了揚州——因為“錢阿姨”正是一位地道的揚州人。
詩人口中的“錢阿姨”,名叫錢家珍,1957年底到詩人家中做保姆,當時,以筆名“北島”蜚聲海內(nèi)外的趙振開剛剛八歲。而“錢阿姨”斷斷續(xù)續(xù)在趙家一直干了13年,到1970年才告老還鄉(xiāng),用詩人的話說,“錢阿姨和我互為歲月的見證——我從8歲起直到長大成人,當上建筑工人;而錢阿姨從風韻猶存的少婦,變成皺巴巴的老太婆。”
身為保姆,卻掌管家中“財政大權”
13年時間的相處,北島顯然已經(jīng)將這位來自揚州的“錢阿姨”當成了家庭的一員,回憶中充滿了一些饒有趣味的生活細節(jié),如錢阿姨總嘮叨自己是大戶人家出身;錢阿姨素有潔癖,衣著與床單一塵不染;再有她每回擇菜,扔掉的比留下的多等等。而身為保姆,錢阿姨竟然掌管了趙家的“財政大權”,當年的趙家每月總共239元人民幣收入,扣除各自零花錢外,全部交給錢阿姨,由她管家。重任在肩的錢阿姨倒也沒有半點馬虎,每天都拉著小北島記賬。于是“每天吃完晚飯,收拾停當,我和錢阿姨面對面坐在飯桌前,大眼瞪小眼,開始家庭經(jīng)濟建設中的日成本核算。”為了記賬的事兒,錢阿姨“先板臉,繼而拍桌子瞪眼,幾乎每天都不歡而散”,而其實這賬本主人家夫妻從未就查看過,但錢阿姨知道,這代表了她的一世清名。
久別重逢,“錢阿姨”令人感受歲月滄桑
在北京“混跡”的13年中,錢家珍在趙家斷斷續(xù)續(xù)地做著保姆,中間還穿插著大躍進期間套上白大褂去公共食堂、穿上黃軍裝卷入歷史洪流、嫁給一個三輪車夫又離婚等等,到了1970年“告老還鄉(xiāng)”,這時候的“錢阿姨”47歲了。
等到北島再次看到“錢阿姨”,已經(jīng)是12年之后了。1982年春,作為世界語雜志《中國報道》的記者,北島為采寫大運河的報道,途經(jīng)揚州。“錢阿姨顯得焦燥,一見我,小眼睛眨巴眨巴,卻沒有淚水。”此時的錢家珍算起來,已經(jīng)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在她渾濁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恐慌,對老年對饑餓對死亡的恐慌”、“在大門口,夕陽從背后為她鍍上金色。她歪歪嘴,想笑,但沒笑出來。”
循著文中的信息碎片,記者多方查找,也沒有能找著出生于1923年或1924年名叫錢家珍的揚州人。親愛的讀者,如果您認識這位“錢阿姨”或是她的家人,請聯(lián)系我們,我們很想聽她或她的家人講述和詩人之間更多的故事,然后講述給讀者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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