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中午,筆者來到懷安縣太平莊鄉(xiāng)南夏家屯村村民左有林家中,只見小平房內(nèi)干凈整潔,炕頭桌子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左有林告訴筆者:“20年來,我的一日三餐都是弟媳做好了給送來,家里也是靠弟媳打掃才這么干凈亮堂,這么多年真是難為她了。”
1982年,剛剛高中畢業(yè)的左有林和同村幾個人一起到張家口一工地打工掙錢。一天,工作現(xiàn)場發(fā)生塌方,一塊塊石頭從坡上迅速滾落下來,左有林來不及躲避,被幾塊大石頭擊倒、壓住了。他被迅速送到醫(yī)院,可醒來后,已然腰椎骨折,下肢癱瘓。
左有林兄妹七人,他排老三。那一年,他只有22歲,還沒有成家。在那個生活貧乏的年代,喪失勞動能力,對他、對他的家庭來說,影響可想而知。剛開始,左有林由父母照顧,可1995年、1996年,父母相繼去世,左有林的生活一下子沒了著落。雖然兄妹們也時常來探望,可畢竟各家都是一攤子,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種情況下,弟媳劉俊果主動提出承擔(dān)起照顧大伯哥的重任。“無非就是吃飯、洗衣,只要我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大哥餓著。”她說。
劉俊果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剛開始兩家住得遠(yuǎn),一日三餐,都是劉俊果做好了給端過去。冬天,細(xì)心的她怕飯菜變涼,送飯時還不忘用厚棉布把飯盆包起來。為了方便照顧左有林,2006年,劉俊果家蓋新房時,就在左有林居住的老院子前面蓋了幾間,并開了個后門,以方便進(jìn)出。
“他們兩口子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這么多年,除了照顧我和兩個孩子,還要去地里干活,生活過得不易啊。”左有林感嘆說,因為不愿意拖累弟弟、弟媳,他曾不止一次想到過自殺。2000年秋天,他由于身體虛弱,感冒了很長時間也緩不過勁,光醫(yī)藥費就花去了1000多元。想著自己這樣一個“廢人”,生不如死,不如及早了此殘生,一天晚上,他把止痛安眠的藥一股腦兒吃了一大堆。誰知第二天,劉俊果由于要到地里干活,一早就為他送來早飯。當(dāng)她推開房門,看到左有林昏迷不醒,可嚇壞了,趕快叫人把大伯哥送到醫(yī)院,硬是把左有林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2005年,左有林得了尿結(jié)石,由于結(jié)石塊很大,需要盡快手術(shù),光手術(shù)費用就需要上萬元。左有林心中又產(chǎn)生了結(jié)束生命的想法,用刀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由于頭天就發(fā)現(xiàn)大伯哥不對勁,第二天早晨劉俊果特意起了大早來到左有林房里,再一次救了他。
為了防止大伯哥再做傻事,沒事的時候,劉俊果就過來和他嘮嘮嗑,后來又專門買來一輛輪椅,天氣好的時候,推著左有林到街上轉(zhuǎn)轉(zhuǎn),到人群中坐一坐、聊聊天。
“大哥這大半輩子挺可憐的,這么多年來,我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親哥哥,只有照顧好哥哥,我心里才踏實,我們這個家才是完整的。”42歲的劉俊果認(rèn)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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