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老好人志修,俺高興”
雙塔鎮(zhèn)是雞澤西南重鎮(zhèn),位于雞澤、永年交界,商貿繁華。在鎮(zhèn)政府所在地東雙塔村南有東西兩個仝莊,其中西仝莊村有幾十家小企業(yè),村民幾乎戶戶有勞力從事這一行當,年年收入不菲,村里二層小樓比比皆是,無聲地訴說著村經濟的繁榮。
“一個人做件好事不難,難的是成輩子做好事,志修做了一輩子好事,他是俺們村的大好人。”不久前,按照約定的日期接受理發(fā)服務后,臥病在床的雞澤縣西仝莊72歲老人賈生財感慨地說。
賈生財口中的“大好人”志修,就是我們此行需要尋找的人。
在幢幢小樓之中,有一個小院顯得分外清凈,3間低矮的瓦房,2間簡易的廂房,加上滿院的桃、棗、柿子等果樹,就是退休教師賈志修的幸福小家?!?ldquo;你們是不是來采訪志修的?”看到我們進村,很多村民圍上來詢問,在得到肯定答復時,村民非常高興:“志修是好人,你們采訪他,俺們都高興,來,我給你們帶路!”村民王彥軍放下手中的活計,熱情地把我們帶到志修的小院。
“俺做好事不圖啥,就是行善積德哩”
見到志修老人時,他正要出門,“今天是德文理發(fā)的日子,我現(xiàn)在就要給他理發(fā)。”
賈志修的自行車筐里永遠放著一套理發(fā)工具,隨時可以上門理發(fā)。“家里還有一套,啥時候都能干活。”志修說。騎上自行車,志修來到了康德文家。陽光下,志修搬來椅子,攙扶著德文坐上,給德文披上自帶的塑料布,志修開始了理發(fā)。
72歲的康德文6年前得了腦梗,留下了后遺癥,子女在外地常年不能回來,一直靠老伴伺候。“別的事還好辦,就是村里沒有理發(fā)館,理發(fā)還得去鎮(zhèn)上,上車下車難得很。”志修知道后,帶上工具就去德文家,說,從今后我定期到家給你理發(fā)。
志修老人說到做到,每月初二的日子定下來,每月理一次,一年12次,志修不用催不用叫,“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志修來家理發(fā)從來沒斷過。”德文老伴說。
初二是德文,初八是生財,在賈志修的心里裝著一本“服務日程表”,這是他和這些腿腳不靈,甚至是臥病在床的老人的約定,“我兩個兒子在縣三中教學,課程緊得很,不能因為伺候我誤人子弟。”賈生財去年得了個疑難雜癥,女兒在市里醫(yī)院上班,帶著他跑遍了醫(yī)院都沒能確診,眼看著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尤其難受的是腿腳越來越不聽指揮。
“有天我在街里坐著,志修從馬振山家理發(fā)回來,看見我就說要給我理發(fā),這不定下了初八的日子,就再也沒有斷過。”提起志修,生財心里是一百個感激。“我說給志修點錢,志修說我的退休金都花不完,我能要你的?別人燒香拜佛求平安,我做做善事就是積德哩。”
“剃頭爺爺好,我們都喜歡他”
西仝莊小學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柳樹,孩子們課間在樹下做游戲。當問到賈老師的時候,孩子們都叫他“剃頭爺爺”。據(jù)了解,志修老人19歲參加工作就在西仝莊小學任教,在這所小學一直干到退休。
“那時,村里沒有理發(fā)館,孩子們一個個頭發(fā)長了沒人打理。”志修暗下決心要學理發(fā)技術,他自己買了剃刀,后來換成推子,從此開始了長達48年的義務理發(fā)歷程。
“一開始只會理光頭,干了一年學會了推平頭。”不光學校的孩子,就連村里的年輕人也紛紛找志修理發(fā)。
“這么多年,不知道賈老師用壞了多少把推子,都是他自己花錢買,從來沒有向學校要過一分錢。”校長賈翠芳非常感動。賈翠芳是外村人,不方便值夜班,已經光榮退休的志修主動要求看管學校,從此8年來義務在學校值班,早上7點、中午1點開門迎接學生。
不管多忙,只要有人說理發(fā),志修立馬扔下自己的活,去給人理發(fā)。”鄰居賈勤蓮說。賈勤蓮也是志修的學生,“1966年,雞澤縣發(fā)生了地震,當時學校是在破廟里,房脊都掉下來了。”想起48年前的那一幕,賈勤蓮至今難忘,“那時我才十來歲,賈老師怕我們街門倒塌砸傷我們,他喊來干活的群眾,自己一個一個把我們遞過墻頭。”
幾十年來,志修的學生一茬茬畢業(yè),他教了父親教兒子,教了兒子教孫子,西仝莊幾乎人人是他的學生。志修教學水平高,多個學生考上了碩士、本科?,F(xiàn)在退休了不再任課,依然撲在學校,為老師學生搞好后勤,當然少不了的是每天為孩子們理發(fā)。“只要干得動,我還要為大家理好發(fā)、服好務。”志修老人說。此外,前幾年,他不僅上門為這些老人理發(fā),還照顧了一位無兒無女的老人許慶的。許慶的因病癱瘓了,生活不能自理,他只有一個弟弟,在湖北油田上回不來,生活一下子陷入了窘境。志修老人擔起了照顧許慶的的重任,每天志修都抽出時間給他做飯,然后一口一口喂飯;衣服臟了洗衣服,還要給他擦洗身子,就這樣一直伺候他到臨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