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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曉暉,70后,是一名新聞記者。對于新聞的敏感度當(dāng)然不必多說,總能扣住重點(diǎn),在報道中“一針見血”。他喜歡游走于各大城市中,更喜歡駐留在文化深蘊(yùn)的古鎮(zhèn)或村落,用他所能的方式去留住或?qū)⑹湃サ拿篮谩>拖裎羧绽?,住在胡同里的歡樂,知道胡同將要“走掉”,他掏空大腦所有的當(dāng)前,只剩“胡同時光”,用文字講述著記憶。以下是他在2004年的時候,發(fā)表在“Blogcn博客中國”的一篇關(guān)于胡同記憶的文章——《我的胡同》。
我的胡同
文/喬曉暉
我們家所在的胡同,位于趙都邯鄲的南城門附近,大約有50米深。我爺爺是老八路,打跑了鬼子,到這個城市來上學(xué),后來就定居在這里,估計我們家在這里住了已經(jīng)有40多年 ,我和爸爸媽媽是在我3歲左右搬過來的。98年后,我就一直沒有在胡同里住過。
我家的胡同原來住著很多人,夏天晚上,家人鄰居在院里面乘涼,我抬頭透過大榆樹仰望星空聽他們講故事。更早的時候,大家共用胡同外面一個水管,我和小伙伴玩水,街坊鄰居們洗衣、淘米拉家常倒也其樂融融。最后,由于使用不便、交費(fèi)不均、水管入戶,就少了這道風(fēng)景。
挖水管管道的時候,孩子們都瘋了,過節(jié)一般高興,在溝壑里上竄下跳,疑似地道戰(zhàn)里的英雄好漢再世!胡同外有誰家蓋房,我們就在沙堆呼嘯成群,堆沙雕、挖陷阱。最喜歡的就是挖陷阱,覆上樹葉瓦片,踩上腳印,偽裝得天衣無縫,口小肚子大,翁一般,最高興的就是騙別人踩到,極有成就感,不亦快哉。
我家有4棵樹,榆樹、梧桐、葡萄、石榴。榆樹我最喜歡 ,上面有知了、天牛等好玩的東西,春天的榆錢可以吃,榆葉可以喂蠶,我們年都養(yǎng)蠶,一直到中學(xué),后來因為什么風(fēng)水原因被奶奶找人砍了。還有家門口的葡萄,雖然不好吃,但是樹很漂亮,我喜歡透過葡萄架看夜空,7·7偷聽牛郎織女說話,可是最終還是砍了。石榴卻留了下來,春華秋實,春天火紅,中秋碩果累累。要是儲存到冬天,冰天雪地來一個紫紅瑪瑙般的石榴,那種感覺,非一個“爽”字了得。
去陵園公園從不買票,走后門、鉆欄桿、翻墻頭 ,花樣百出。每次去了回來還不空手,偷些石榴、核桃、山姜、野果 ,不為吃就為好玩。還有一次偷黃瓜被別人發(fā)現(xiàn),我們做“鳥獸狀”散開,情急之下把黃瓜塞到背心里 ,我聰明,邊跑邊把刺兒去了,沒人追以后,他們定下神,扎的嗷嗷學(xué)鬼叫,還問我怎么沒事,我含笑不語。我們彈玻璃球、拍畫片兒、釣魚、彈弓打鳥 賣廢品買風(fēng)箏……隨著歲月流逝,人長大了,學(xué)習(xí)壓力大了,一起瘋的機(jī)會就少了,后來各自工作,聯(lián)系也少了,但是回憶清晰而美好。
胡同里的老鄰居大多搬家住單元房了,再也沒有一頓飯串幾家的融洽的鄰里了,沒有了夜不閉戶,沒有了往日的喧囂,現(xiàn)在搬進(jìn)來了好幾個鄉(xiāng)下來的陌生人,嗓門粗大,雷厲風(fēng)行,我不喜歡。我喜歡原來那個溫情脈脈的胡同。
在文字里,我神游了我的胡同,我現(xiàn)在身懸半空,在樓上的家寫這個文章。我知道,明年六月我的家、我的胡同將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大商場的二期。我將要告別我那春有鮮花、秋有月、夏有蔭涼、冬有雪的胡同……一切的一切,無比熟悉,無比親切。
在我心里這里才是我永遠(yuǎn)的家,無論我走多遠(yuǎn)。
小七讀后感:“在我心里這里才是我永遠(yuǎn)的家,無論我走多遠(yuǎn)。”這句話讓我想起生活在農(nóng)村里的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這個胡同留給他的不僅僅是一份年少時的回憶,更多的是對當(dāng)年人文情懷的眷念,當(dāng)屬于它的價值感日漸消逝時,作者更希望用文字、影像留住那段單純質(zhì)樸的時光賦予的情懷。
是否有一些繾綣著心中某段光陰,且留下的隨筆文字無形中被埋沒?是否有一些瞬間定格的鏡頭,捕捉了真實,卻在今天淡忘去?重新翻閱一下自己或者身邊那些優(yōu)秀朋友留著筆跡的空間,看看帶著故事的文字,《邯鄲人·物》編輯小七在這兒等你來講述,講給更多人聽。
總有一些記憶揮灑不去,總有一些文字流露著情意,鏡頭存留的時光印跡,告訴我們:無論是當(dāng)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