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演義與真實歷史最讓人啼笑皆非的對立矛盾了吧!當然,演義與歷史有所出入這是經(jīng)常有的事情,但潘金蓮身上的出入就未免大的過分了,《水滸傳》的作者施耐庵又是如何將她塑造成淫婦形象的呢?
據(jù)河北省清河縣縣志記載,武大郎姓武名植,曾經(jīng)在山東陽谷縣做縣令,他少年時候的盟兄弟王某家敗破落,逃難到他那里,希望看在多年情誼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武縣令平時就樂善好施,對這位落于窘迫的兄弟自然招呼倍至了。王某卻不知道武大郎已經(jīng)暗中為其在原籍蓋房修屋,久不見武兄弟資助,便憤然 離去。這一走不要緊,他卻遂生邪念,忘恩負義,村村說唱,鄉(xiāng)鄉(xiāng)張貼,謠言惑眾,極盡對武縣令惡意中傷污辱詆毀之能事。加之曾被武大郎治過罪的鄉(xiāng)里惡少西門 慶的助紂為虐,同流合污,武大郎的清官形象從此被毀于一旦。
非但如此,就連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蓮也遭受被辱之株連。潘金蓮故居為清河縣潘家莊(為避潑污,后改名黃金莊),少女時代是遠近聞名聰明美麗的大家閨秀。她老爸曾官拜邯鄲知州,在故鄉(xiāng)開有染坊。武大郎家本來貧困,年輕的時候到這里打工,因為品行端正又能干,知州就資助他學習,還將女兒金蓮許配給他。 潘金蓮以善良賢惠勤勞仁義的賢妻良母而聞于鄉(xiāng)里。
作為明代民間文學家的施耐庵,卻在道聽途說,收集奇聞的基礎上,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地揮就了“千古奇冤”武大郎與潘金蓮。而他聽到的材料又是從何而來呢?那自然是早年西門慶和王某四處杜撰詆毀而流傳下來的了。從北宋到明朝,那么多年過去,流言蜚語非但沒有減少消失,反倒因為四處的流傳而更加被人“熟知”。再經(jīng)過施耐庵在聞名遐邇的《水滸傳》中大肆渲染一番,更加使得夫妻二人的“形象”被中國人更多的“認識”。若沒有《水滸傳》,哪會有后面的 《金瓶梅》對潘金蓮的徹底“定性”?
對于潘金蓮,施耐庵就象一個娛樂記者一樣,將聽來的東西經(jīng)過加工整理,給當事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聲譽上的損失。但他的后人卻深明大義努力為蒙冤的夫妻昭雪。盡管如此,盡管清河縣的縣志也明文記載著武大郎夫妻的真實一面,盡管乾隆皇帝也為武大郎立過碑,但千百年來民眾中流傳的形象已經(jīng)鐵一般的固定 下來。
污蔑韓寒找槍手代筆的江西財經(jīng)大學學生已經(jīng)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且道歉,韓寒的聲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但我們無法要求施耐庵向潘金蓮夫婦道歉。 可以說潘金蓮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符號化的人物,已經(jīng)成了“通奸淫婦”的代名詞,縱然百姓現(xiàn)在重新認識其真實面目,這一符號恐怕也很難消失。歷史上真實的曹操、 歷史上真實的李鴻章都可以被人們重新認識,潘金蓮可以嗎?
其實著名作家陳忠實在為創(chuàng)作《白鹿原》進行前期準備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一面是歷史上官方文件為那些所謂貞節(jié)烈女留下榜樣的記錄,一面是民眾間廣為流傳的男女之間的逸聞趣事,民眾流傳的歷史與官方記錄的歷史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明顯的割裂。
所以我們不妨可以想象,如果潘金蓮沒有被詆毀,縱然她被官府的歷史以賢妻良母的形象記錄下來,也無法擁有后來巨大的“名氣”,因為這也正如陳忠實發(fā)現(xiàn)的割裂一樣,民眾更多的樂于流傳關于女人不貞潔而越軌淫蕩的東西。在民眾中間流傳下來的光明磊落的英雄好人,除了很少很少的幾個女性之外,映入眼簾 的都是男人形象了。而這既是封建社會對女性壓抑的一個表現(xiàn),似乎也是當今女明星的情感緋聞廣受關注的原因吧。
還有不得不說的一點就是,隨著婚外情和越軌的日益猖獗,原本以“淫婦”形象被人們認識的潘金蓮逐漸受到性自由性解放者們的追捧,也想向她學習追 求自己想要的“快樂”,潘金蓮轉而又成了“女性解放”的榜樣。這難道不讓人再一次啼笑皆非嗎?我們對歷史人物乃至今天人物的認識,經(jīng)常是一味的批判或者盲目的崇拜,他們要么做“鬼”,要么做“神”,就是沒能在我們眼里做一回“人”。
武大郎自幼崇文尚武,才力超群,少年得志中了進士,在山東陽谷做了知縣。潘金蓮并不是潘裁縫的女兒,而是貝州潘知州的千金小姐,一位大家閨秀。她知書達理,和武大郎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潘金蓮因《水滸》已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到《金瓶梅》里,她更躍為“女一號”。按書中所寫,她是所有女子中生的最美,也最擅風月的一個。《金瓶梅》這個書名,一說是“金色的瓶子里插著梅花”的意思,一說是由該書頭三號女角(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的名字各取一字組成,顯然后一說更為通順。 《水滸》里的潘金蓮形象還比較單薄,《金瓶梅》里的潘金蓮卻是一個極其豐滿、極其鮮活的藝術形象了。
[河北新聞]潘金蓮被冤枉成惡婦蕩女的形象從何而來?無非是兩部小說——《水滸傳》 和《金瓶梅》,但...